诗文库
游石门寺有怀表兄张伯玉 元末明初 · 危素
七言律诗 押歌韵
石门金刹郁嵯峨,千古楼台插碧波。
林结春阴萌草木,岩扃水气吼鼋鼍。
野僧贪供云生钵,一老垂竿雨满蓑。
肠断张郎成阻越,独攀苍竹听渔歌。
令詹度密察张瑴去就御笔 北宋 · 宋徽宗
出处:全宋文卷三六一五、《三朝北盟会编》卷一七
金国自燕山遣人诣平州,即日复回,云张瑴领步骑五千壁松亭关,钞其车乘,不敢进。及闻平州止称旧府,用保大年号。虏相曹勇义等四人声言不顺南朝,亦不归女真,及四月二十七日,辄遣兵夺清化县榷盐院铁板等物。观此,则瑴之不归女真明矣。而所以款附本朝之意盖亦未见,若不稍与羁縻,必为边患。虽未可明示结约,要须加抚谕。卿可因人谕意,然不可泄。
命詹度羁糜张瑴御笔 北宋 · 宋徽宗
出处:全宋文卷三六一五、《三朝北盟会编》卷一七
营、平纳款,虽在女真入关之前,然其后朝廷累次计议,女真终不见与。张瑴固尝臣服金国,用其爵号,又尝改为南京矣。本朝初与金国通好,彼此著誓甚重,岂当首违?况金国昨在燕京,所以不能即讨平州者,止缘女真处关中,而瑴外㧖榆关,又我以重兵压其境,且旧酋尚在,是以彼姑涵容。今女真既已出关,他日若自中兴府或东京之西讨伐平州,则蕞尔之州,恐未易当。况我师既以解严,酋人复狼狈如此。秋深,女真归,正是得志之时,在我岂当妄有举措?为今之计,正合坐观其变,以为后图。然闻瑴欲通韩庆民结连四军,并力窥燕,则不得不虑,理当速示羁縻。卿可慎选其才智忠信之人二三辈令密谕瑴意,许之世袭节度。
命詹度诱致张瑴内附御笔 北宋 · 宋徽宗
出处:全宋文卷三六一五、《三朝北盟会编》卷一七、《通鉴长编纪事本末》卷一四四
闻四军林牙、张瑴在居庸关北及平、滦州、中京集聚,止留金国车乘,纵还金国,所迁燕京人口,并意欲为我边疆之患,要须经画为善后之计。议者四军林牙以尝为我敌,虽欲翻然,宁不畏祸?张瑴久欲归附,以所许不逮药师,未厌其欲,遂尔迁延。敕詹度密遣人诱致,令率众内附,当厚以金爵畀之。
与金相国劄子 北宋 · 宋徽宗
出处:全宋文卷三六二八、《三朝北盟会编》卷八九、北狩闻见录、《建炎以来系年要录》卷三
某顷以海上之盟,谓欢好可以万世。虽尝招收张瑴,继蒙须索,令戮以为报,意罪不至甚;而大兵踵来,乃指为衅。某即避罪南去,归后块处道宫,恬养魂魄,未尝干预朝政。而奸臣伺隙,离间父子,虽大兵南来,亦不相关报,致烦天讨。兵甲临城,至城破时,始知三关败约所致。盖嗣君不能奉承大国之约,某亦有失义方之训,事遽至此,咎将谁执?尚有衷诚,祈回洪听。某愿以身代嗣子远朝阙廷,却令男某等乞一广南烟瘴小郡,以奉祖宗遗祀,终其天年,某即分甘斧钺,一听大国之命。诚迫意切,颙待台令。
即事 其二 晚清 · 席子研
七言律诗 押真韵
从来妙论楚君臣,笑对征南问水滨。
天外愁冤畴佐證,暗中摸索慰西邻。
柔然部落时迁徙,张瑴头颅判假真。
上国远怀关怙冒,池鱼遗祸事相因。
与李纲陈七事书 宋 · 沈琯
出处:全宋文卷三八二八、《三朝北盟会编》卷三○
一曰:十三日诏出,恐所割州府不肯听从指挥守臣交割,窃恐守臣亦有畏懦全身保家之人,奉诏弃城而走。窃谓当密遣人令合兵以战。二曰:杨志昨在燕曾受高托山赇赂,志贪财色,今闻在军,可说之要击。三曰:闻西兵有至者,出兵不可缓。金人过河,日驰百里,纵之使归,祸不可言。昔抚定燕山之时,亦迁延不去。及兵既近燕城,仓皇而行,辎重金帛尽为张瑴取夺,此机不可失。四曰:大兵拥贼过河,止以弓弩手万人守北岸。五曰:大捷之后,全军受赏。其搴旗斩将有功者、统领者,别行保明,优与推恩。六曰:金贼兜鍪极坚,止露两目,所以枪箭不能入。契丹昔用棍棒击其头项面,多有坠马,请仿而行之,欲令骑兵半持棍棒。七曰:郭药师将骑兵三千,刘舜仁领兵二千随行。今若以重兵拥之过河,前又有兵守截,其势甚危困。密令人说之,以药师为燕王,舜仁以营、平等州为平王,许其世袭,自置官吏,岁赐官帛,兼令斩张令徽首以来。涂中闻常胜军恐由澶渊、德博入沧过河归燕山,当须两道遣人候之,不可后也。
上何㮚言天下五可忧书 南宋 · 王以宁
出处:全宋文卷三八五二
窃惟阁下以雄词大笔屈天下之豪杰,以亢烈疏亮、中立不倚自结当宁一人之知。抗章请郡,足未出阙,明日禁中出片纸御宸翰,留公为中执法,天意特达,岂徒然哉?殆欲闻天下之言也。人主不得闻天下之言,则天下之事去矣。一旦慨然而悟,赫然而断,惕然有忧天下之心,则治乱安危成败之几,如反覆手,此岂非天下之庆乎?阁下盍亦正心诚意,求天下之事,以裨圣主之聪明。凤鸣朝阳,士类幸甚。方今天下有甚可忧者五,请为阁下略言之:盗贼充斥,一可忧;奸雄跋扈,二可忧;夏人陆梁,三可忧;契丹复振,四可忧;金国旅拒,五可忧。河北山东之盗,少者数百,多者数千,白昼横行,掠人妇女,剽人资产,巡尉不敢抗,县镇不能守,滋蔓侵淫,未见消除之渐。使皆庸人野夫,其志不过于避徭役、掠衣食、脱寒饿,何足忧哉!万一其间有虓勇如项籍,雄鸷如李密辈,起而凭之,则乐祸之徒云集飙至。此愚之所忧者一也。郭药师者辽东一小羌尔,左右卖国,见利斯动,岂复知有名义者?封崇之,栽培之,羽翼已成,头角已露,无爱民之心,竭取而后已。常胜之兵日增而不休,争养义儿,阴蓄死士,贪婪无耻之流乐为之肘腋。其志不在范阳节度使,大则为侯景、安禄山,小则为田承嗣、王武俊之所为,吾之所以备禦,未知其策。此愚之所忧者二也。赴金肃军西行直灵武者,夏人保此蕞尔之地,犹能与上国争衡。今浮梁以东,胜州之沃壤,金国取之以遗夏人,此孙权借荆州以斗曹氏之意也。夏人得胜州,其可遂已乎?假以岁月,人饱马肥,控弦南来,其志欲得李克用之所据、刘继元之所巢而后满,阁下试图将帅孰可以付?此愚之所忧者三也。契丹虽失国,种落不下十万,蹒跚乎松漠阴山之下,其心未尝一日忘汉也。云中之民,王灵弗加,归汉之心,似或中变。使耶律延禧置胆于座,少洪天祚之风,不忘其主,则云中之众填然跃而附之。少康以一旅复旧物,虽非所及,而城濮之役,楚司马尚在,吾独无忧哉?此愚之所忧者四也。以阿骨打之勃兴,吴乞买之保聚,粘罕之机警,加以汉人如白公旦、杨朴之流相与辅相之,缓则邀我金帛,贪婪无厌,急则惊我边圉,战守无人。燕山岁计已不翅一契丹,女真之锡予复过一契丹,饿虎之喙,何时而足耶?此愚之所忧者五也。盍亦知所以消忧之道乎?清心省事,一言而足矣,盖清心省事则吾民之衣食足,衣食足则盗贼消,盗贼消则国势强,国势强则奸雄息,奸雄息则夷狄畏怀,太平无象之福,与天下共之,岂不乐哉?议者以谓燕云既归中国,遂可寝兵。此腐儒之谈尔。吾知汲汲清心省事,果断而力行之,则横赋暴歛不作,吾百姓下有缺句。吾之所以后徐起而讨之。平州之张瑴勇而善守,宜州之韩庆民沉毅而有谋。云中之苏京,妫、归之二三大姓,吾遣一介之使慰安其心,使为前掎后角、旁冲直捣之援。燕山之民田可以为屯田,燕山之丁壮可以为弓箭手,常胜之兵可以分隶诸将。则药师萧然一降虏尔,循理则拊之,跋扈则诛之,尚何忧哉?夏人陆梁,则当谨河东之疆圉。契丹复振,则当怀云中之旧民。金国之势,目前初若强盛,岂有连兵累年,政在权贵,再世而无事者?加以汉人之无赖者,非心悦而诚归之,岂无谗慝发于君臣父子之间?迟以数年,女真复为散部落矣。此五者初固甚可忧,圣上今日赫然独断,慨然力行,则反手之间,转忧为乐。此又系于阁下之一言尔。阁下朱颜绿发,年未四十,黑头三公何虑不作?名义至重,愿自厚爱。仆有数谈,有大于前所云者,交浅言深,今未可也。愿阁下无负圣主特达留公之意,天下幸甚(《三朝北盟会编》卷八七。)。
「则横赋」以下数句,右引作「则横赋暴敛不加于百姓,有梗吾之化者吾徐起而讨之」。
吴学学田跋(绍定三年十月) 南宋 · 汪泰亨
出处:全宋文卷七四二三、民国《江苏通志稿·金石》一五
吴学,文正范公所建,田亦公所请也,碑籍无恙,而大姓已有侵占之者。常熟陈其姓占田至一千一百馀亩,擅利至二十馀年,学校屡鸣,弗克伸也。宝庆三年冬十一月,泰亨来,复有告者,明年春,始白之郡。今左司林农卿、故宝谟章少卿相继主之,涉半岁,始克归田,又俾输三年租,别贮以修学。其人诵言必且坏是,乃种讼为根。是岁秋九月,泰亨校文回,伏光范以告得堂帖,其人始退听。又明年秋,修頖宫成,陈秘书作《复田记》,吴校书作《修学记》,皆直书其事,刻珉公堂矣。明年秋,其人犹复枝辞越诉,志在复占田。郡太守朱贰卿复以本末上尚书省,不旬日复得堂帖,重刊于学。诸生来前曰:「所在学校常不胜豪右者,此以空言,彼以訾力;此所主者才一二,彼不得志于郡,则徼胜于诸司,于台部,不胜不已。今吴学独赖贤刺史、贤使者,而大丞相又主之于上,则此田其泰山而四维之矣」。又为之辞曰:田失矣而复归,学圮矣而复治。堂堂鲁公实主之,何以颂之在頖诗。遂书下方,以告来者。贰卿又据堂帖,□七年租,复作六经阁。泰亨虽满去,然阁成尚能执笔记之,以踵张伯玉故事。绍定三年冬十月望,泰亨谨跋。
王夫人墓志铭(代人作 绍兴二十六年十二月) 南宋 · 薛季宣
出处:全宋文卷五七九六、《浪语集》卷三三
妇人之贤,能以义方教子为难,人子受教母仪,卒能有所成立,而拜亲于垂白者为尤难。德兴王氏之母曰吴夫人,嫠居而能诲其子,四儿皆与舍选,而浩、栋、楠者竟能以累举赐命,禄及其亲,夫人福寿康宁,享年九十乃卒,二者兼萃,其王氏之门乎!初,夫人姊妹娣三人,有老妪相之曰:「是家三女皆中相法,宜其夫子而寿过耆耋者,惟季女当之」。伯姊为故中奉余公安行夫人,所谓石月先生者也;仲姊归上高知县王元夫宣教,亦以儒显。夫人其季也,归于居士王公讳某。同里张氏,本王出也,居士常曰:「吾祖姑蓬莱君相张氏以儒学起家,为今江东甲族,吾窃慕之」。居士终,夫人奉先君之思所以诲其孤者不替,竟能以儒学自奋,用光阀阅。余氏夫人早卒,子吏部应求持节闽岭、江西二道,兴渭阳之念,为辟浩而奉夫人以从,吏部事之如母,夫人喜曰:「吾不教子,能辱公赐乎」!后十馀年,栋、楠各当之官,争奉板舆迎候,夫人惮于远游,不许。绍兴二十五年九月朔甲子,以疾终于里第,在姊娣中最为寿考,如相妪言。夫人少而端静,自归夫家,叶和内外,小大欢惬。侄有幼而孤者,夫人抚之犹子,夫族或终于外,夫人为收葬之,夜梦其人谢焉,其天性仁慈类此。子浩,初举进士,在学有声,考文屡魁多士,先夫人卒,官至右文林郎、奉新丞;朴,中年以家累,不遂于学。栋,今光泽尉。楠,永兴尉。女归进士张瑴。孙男十人,女四人,曾孙男女十五人。越明年十有二月丙辰,诸孤将祔夫人之丧于居士之陇,楠以左从政郎李扶之状来求铭。余与浩同学联姻,又与栋、楠同预乡贡,知夫人为详。夫人,县人也。曾祖某、祖某、父某,故不仕。铭曰:
惟夫人之静特兮,羌圣善而好修。袭翠羽之华裾兮,蹈玄云而远游。纫留夷而象佩兮,灿夜光之陆离。含芳荪以宜厥配兮,从运期而与归。芝兰杂遝其庭砌兮,驯鹓雏与霄凤。乘白云于九衢兮,光母仪之德颂。崇乔松之高寿兮,澎湃乎其渗泽。噫!深深之葬玉兮,馀润滋于乐石!
鲍明叔墓志铭 南宋 · 楼钥
出处:全宋文卷五九九五、《攻愧集》卷一○一
友人鲍氏明叔将葬,其子万里、万石、万容踵门再拜,求铭于余,余为之悲。始余数岁时,侍二兄从李先生若讷学,明叔亦与其兄德光受业于门。既冠矣,余兄弟皆以兄事之。明叔二十六而入太学,犹时时相过,友谊日笃。隆兴改元试南宫,明叔与乡人张伯玉璧、王彦方敦义同邸,余与从舅汪公删定求分□以处,而舅甥偶在选中,今又二十四年矣。回首旧游,德光与伯兄俱蚤世,伯玉亦不禄,彦方止于一尉。淳熙十年春,仲兄与余护先君之丧归自严陵,明叔来吊甚哀。未几,闻明叔之讣,为之失声。又两月而仲兄不幸,甲辰之冬,删定亦亡矣。忧苦之馀,亲朋凋丧,俛仰感触,尚忍言哉!明叔之亡也,余方在苫𠙽中,不得摩其棺一恸,今其可铭。君讳俊德,字日新,明叔其少时字也。世居明之奉化。曾大父遂良、大父智俱不仕。父璿以君故该庆典,封迪功郎,母江氏封孺人。大父力穑起家,迪功爱二子之敏,入城就师友,能相励勉,洛诵声彻夜旦不休。赋篇素工,兼长于书。多记经史子传之文,喜为人讲说,纚纚可听。以其馀力为诗词,发语清丽,倡酬无虚时。君性端重简出,自奉随力,不为异。三兄继殁,独任仰事俯育之寄。经理生事,米盐靡密,处之裕如。与人交关,务适其平,门户虽大,若无事者。孝谨和易,率子弟以学,延名儒训督之,皆嶷嶷自立。君尤笃亲故,见单寒者亲解衣以遗之,无德色。间有造门,觞豆留连,谈笑弥日不倦。庠校二十年,阅人甚众,交情终始,无纤芥之间。侪辈或致位通显,曾不以毫末干请,人尤敬爱之。两上礼部,竟以不售。病且革,戒其子毋为禬禳事,遗言琅琅有序。三月六日卒,享年才五十有六。呜呼,可哀也已!娶丘氏,女一人。孙男二人,长曰初,幼未名。孙女一人。诸孤卜地于嵩溪王奥祖茔之侧,以十四年正月己酉襄事。铭曰:
吁嗟明叔,而止于斯。少也笃学,几忘寒饥。足用皲瘃,目侵脑脂。励志愈确,期用于时。命之不淑,十上空归。孝友众知,月评则推。有子克家,尚其似之。我作铭诗,维后之诒。